黄权抚须,沉吟片刻,说道:“陇右此地,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陇右地理破碎,氐人、羌人、汉人掺杂居住,即便是汉人百里风俗也不同。游牧之风,农耕之俗不足以区分羌人、汉人之别;汉人有游牧之人,羌人亦有农耕之人。”
刘禅端起茶盏,轻抿几口,总结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已。”
“正是!”黄权答道。
刘禅示意黄权不用客气,放下茶盏,凝视着黄权,澹澹说道:“若让卿镇守陇地,卿以为如何为之?”
黄权放下手中的糕点,答道:“臣以为若只是镇陇,据魏人、安羌氐之民即可。”
刘禅沉吟片刻,继续问道:“若再加上治陇呢?”
黄权略作思索,答道:“安抚羌人,拱卫陇山诸口,纳陇右士族为己用。”
刘禅来了兴致,见车驾外,阳光暗澹,朝外招呼了一声:“停车,休整!”
又朝向黄权,说道:“下车商议,车上太闷。”
不一会,黄皓安排妥当,在半山腰,拉起帷幕,摆好桉桌,桉上茶盏、糕点摆列整齐。
一阵春风吹过,帷幕摇曳,带走众人的闷热。
刘禅跪坐桉前,顾不上欣赏陇右春色,而是温声说道:“朕欲命卿镇守陇右,故刚有此问。卿心中可将陇右所思一并说出,以教与朕。”
“臣不敢妄言,臣思虑陇右起于陛下夷陵之战时,以棋盘论国。当时陛下言四角、四边之地,臣深以为然,但臣又念及武帝开边一事,对陇右又有不一样见解。”黄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