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年了吧?
要么明年,要么后年...
含钏轻声道,顿了顿又道,不过梦里也做不得准,梦里你没去北疆,我也从未出宫。今生张霁娘死了,我成了秦王妃,甚至还认祖归宗,有了祖母与哥哥...
徐慨再道,老三上的位?
含钏点头。
徐慨眸光陡然变深。
如果这梦是真实存在且发生过的,那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圣人身体一向康健,一旬一次的平安脉,从未曾落下,亦从未传出圣人身体有任何不适...圣人薨逝,老三上位,藩王出逃...
徐慨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当从长计议。
徐慨转过头来,又重新认真注视着含钏。
小姑娘瞧上去很坦然也很愉悦。
徐慨紧紧抿唇,伸手轻抚了抚小姑娘软软滑滑的的脸蛋,轻声道,对不起,我在梦里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度过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境。
含钏原是笑着的,陡然一下子眼眶发酸。
积攒了两辈子的苦,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有形状的眼泪即将找到宣泄的出口。
那个梦太不美好了。
特别是你走后。
含钏看着徐慨,陡然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或是浑浊的泉水。
再也没有人保护她,她胆子很小,从不敢与张氏一别锋芒,安哥儿也不认她,她为了张氏能够对安哥儿稍好一些,忍让着、憋屈着、害怕着、怯懦着...她很想念徐慨,却不敢在房中为徐慨设下一座牌位,她只能将徐慨送给她的书藏在枕头里,闻着那股冷冽的松柏香,幻想着徐慨还在身边。
含钏埋头,用手背重重擦去眼泪,你...你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