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纯属出口气了。
让自家老夫人出吧。
两个孩子的亲事,都不是自己个儿乐意的。
偏偏两个孩子还都跟撞了大运似的,一个赛一个的高兴自家一向沉稳、风度偏偏的醒哥儿这几日当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走路都是带着风儿的!那衣摆扬得比马蹄子还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中状元了!
薛老夫人喝了口茶,把茶盅一放下,一边笑一边叹了口气,又想起小钏儿指甲壳儿上的月牙和毛毛躁躁的发尾,脸上的笑稍稍收了收,若是当初月娘没去,咱们家仍把持着漕运漕粮,小钏儿又怎会沦落到宫里头去服侍人?醒哥儿又怎会去北疆闯荡,吃尽苦头?!你是不知道,当时在西郊猎场,我看到曲贵妃那张脸,真恨不得冲上去拼得个鱼死网破!
童嬷嬷苦笑。
说什么都说得到曲家身上...
什么错儿,拐七八十个弯儿,也能劈到曲家头上。
我这辈子,曲家不亡,我死不瞑目。
薛老夫人手捏住桌角,透过穿堂的风,见门廊处开得正妍的碗莲,紧紧抿住唇角,许久都没再说话。
.....
聘礼单子就照着含钏拟定的来办,珠宝摆件就托给了珍宝斋二掌柜的,家具担子就托给了黄二瓜,什么海味、干货就托给了瞿娘子,三牲就托给了贾老板,宅子好办,直接把曹家在京郊的那处温泉别院,从曹醒的名字过到了固安县主的名下。
含钏这才知道固安县主的闺名唤做徐易安。
听起来像个男儿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