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眉目在场子里扫了一圈,眼神直接落在了出头鸟身上,指名点姓地似笑非笑道,卢夫人,在场所有人都有资格评论‘再嫁’一事,偏偏您没有资格。
薛老夫人顿了顿。
薛老夫人这吵架的路数,含钏熟。
什么虚招都没有,直接开撕。
漕帮出身的,从来没有什么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自觉。
都他娘的撕破脸了,还见什么见?
还有什么好见的?
薛老夫人笑着意有所指地轻飘飘再开了口,您本就是续弦,在原配正室的牌位前,是要执妾礼的。方才老身不说话、不搭腔,原是给您脸面。您既然自个儿都不觉得自个儿脸面值钱,那老身岂不是白做好人?
续弦...
执妾礼...
卢夫人紧致娇俏的脸,陡然出现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你你你!
薛老夫人眼皮子一耷拉,素来慈眉善目的脸上挂着如春日暖阳一般的微笑,你什么你?素日自诩文化人,却不干文化事儿老身痴长你几岁,虽同你夫君差不多的年岁,但论辈分,还是担得起您一句婶娘的。
和卢夫人差不多的年岁...唤婶娘...
左三娘一张脸涨得通红,手紧紧掐住含钏的虎口,强迫自己别笑出声。
左三娘头一歪,往含钏这处一靠,憋着笑道,...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柳阁老比这位年轻的续弦年长约莫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