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来眼神一瞥,看到圣人摩挲扳指的手停下了。
说。
圣人声音很闷。
广进伯不敢抬头,头埋在双手之间,朗声道,那贼人,乃曹家后人!是臣五服之内的叔伯亲眷!
魏东来心头一抖。
疯了吧!
是疯了?
圣人注视着曹醒,隔了一会儿低头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扶正,弯唇笑了笑,诛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五服之内男丁流放边疆,女眷发卖官窑。圣人目光投向一直未置一词的徐慨,声音平淡,曹醒,你以为朕不敢按律处置你?
曹醒的头埋得更低,声音却放得很大,臣不敢!只求圣人在处置之前,听臣说完后话!
圣人没表态。
曹醒等待片刻后,朗声道,那贼人乃曹家旁支行五,向上数三辈,与家母是一个爷爷,与曹家一向关系亲近!可就在数月前,那人撇下妻儿就此消失于人世!直到前日,臣看清中箭贼人的面孔后,才知原来消失已久的小叔去了北疆,犯下此大逆不道之罪!
圣人向后一靠,听着曹醒继续往下说。
曹醒不敢抬头,臣很惊愕,便着手调查,这一查...这一查竟查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曹醒亦不敢停顿,十年前,北疆军备用盐漕运沉船事件发生后,家父家母北上调查,途中翻车而亡。此次臣细查下去,竟发现早在十年前臣的这位小叔公,便与曲家暗通沟渠、内外勾结之下,曲家吃尽沉盐红利,不仅暗中吃下那十艘官盐,更在曹家赔偿朝廷八十万两白银后,镇守边陲的西陲军以修缮城墙、填补粮草之名陆陆续续将所有的赔偿款尽数要走!一来一往,一百余万两银子,全都被西陲军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