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扫视一圈,轻轻抬起下颌,终于吐出了如天籁之音的两个字,滚吧。
不要让本王在京中再看到你。
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校官屁滚尿流地爬起身来,扑到少东家身上去,看一支胳膊断了,在衣袖里摇摇晃晃,额头和头皮被撞出一个大血洞,正咕噜噜向外冒血,整个人闷头闷脑的,若不是鼻子还在冒血水,看上去和死人无异了。
校官哆哆嗦嗦地把少东家另一只胳膊抬起来,正欲快步往出走,却突然想起什么来,一咬牙,转身又跪下,冲徐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大男人带了哭腔,...世子爷年少无知,闯下了大祸,我们侯爷是一概不知的!您想想看,世子爷前日刚进京,就同曲家人吃了一顿饭,今儿个便闹着要到东堂子胡同来,几位幕僚和尉官劝都劝不住...您大人有大量,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东南侯爷当真是...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徐慨目光平缓地看了过去,隔了一会儿方颔首,模棱两可地开口,这些话,留着给你们家老侯爷说吧。
校官埋头琢磨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又磕了个头,这才挑起少东家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走。
...
头子一走,小卒跑得飞快。
阿蝉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汗,苦笑着同含钏道,...自从你赐婚的圣旨下下来,咱们食肆那可真是迎来客往...真正来吃饭的人少,来看稀奇的人多...
看什么稀奇?
含钏蹙眉。
阿蝉手在围兜上抹干净,把小姐妹鬓边的碎发敛到耳后去,啧了一声,看你呀!那些个人来,先望咱柜台,看你在不在。你不在,就挑个不那么打眼的地方坐下,直接扔个五两碎银子,指名道姓要你定下的那几道名菜式,非得问清楚是曹家小姐惯用的谱子吗?是曹家小姐指定的食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