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娘嘴里含了颗蜜渍乌梅,眼睛上盖着两块黄瓜片儿,惬意得想吹口哨,砸了砸吧嘴,很舒适,...下回我叫上齐欢一块儿来,时不时整这么一出,脸上滑溜溜、嘴上也畅快了,心里倒是舒服。齐欢嫁了人,纵然英国公府宽松和善,却也不比得家里有个完完全全放松的地方,倒也挺好的。
含钏点点头,答应下来,行,我单辟出一间屋子,只放三张床,每旬来做两次,蜂蜜的、珍珠粉的、海藻泥的、乳酪膏的...我京郊还有处温泉庄子和马场,去泡泡温泉、跑跑马,累了就生了炭火,我给你们烤肉吃,也很惬意的。
左三娘:...
这万恶的巨富之家。
含钏把手浸在温水里,把指甲泡软,过会子方便上凤仙花的颜色,隔了一会儿,含钏在心里闷了闷,到底没抵挡住好奇心,轻声问左三娘,你呢?
左三娘被问了措手不及,啊了一声,什么我呢?
含钏笑了笑,齐欢嫁了英国公府,我也定了亲,北国公家的三朵金花,听祖母说,今年也将陆陆续续出嫁,咱们龙华会三剑客,就剩下你了。
左三娘放慢抿乌梅的节奏,眨了眨眼睛,咬住牙关又松开,松开之后又咬住牙关,反复几次,方开口,...我...我有自己的盘算...
含钏颔首,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隔了好一会儿,含钏都快等睡着了,才听到左三娘怯生生的后语,先头我说了一门亲事,小定还没下,对方便溺水身亡了。
啊?
含钏把手从温水里拿出来,认真听。
左三娘再道,后来,我的好友,噢,就是那个被张氏下套掉进护城河的小官之女,也因为落水,自缢身亡了。
啊?
啊?啊?
含钏静静地看着左三娘,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当时我就在想,一个差点成为我的夫君,掉河里死了。一个是我的挚友,也掉河里死了。小时候,我是在叔叔婶婶身边养大的,山里窑洞里长大的,倒是没出过什么事儿,可我开始说亲和交际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都与水有关地去世了。左三娘蹙眉,所以当时你被张氏拖到湖边时,我一颗心都快停下来了,拼了这条命都要救你。
原来如此。
含钏就心想,当时她们也还没这么铁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