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一看张三郎抿得油光水滑的头发和白净得反光的脸蛋,便抿嘴笑起来过了乡试倒是缓过神来了,好久没拾掇过头发了,今儿个也不知是糊了几层桂花油上去才梳得这般服帖。
薛老夫人乐呵呵地应着,...这汤圆怎还有肉的?京城当真是奇奇怪怪的...
张三郎朗声笑起来,瞧您说得!一风一俗!您先尝尝看,若是不好吃,咱往后再也不吃这东西了!
薛老夫人可喜欢张三郎了,笑眯了眼,连连点头,好好好!尝尝,尝尝!
薛老夫人与张三郎说着话,含钏见过了英国公夫人和英国公,还有张三郎前头两个哥哥并原先就见过的庶妹,两家人一惯相熟,女眷和男宾分开用了早膳,男宾便站到二楼围栏站着等,几位夫人姑娘便坐在里间的杌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儿。
天大亮了,街上的人越发多了。
里三层外三层地簇拥着。
人头挨着人头,肩膀贴着肩膀,发出欢快又响亮的笑声。
又隔了一会儿,煦思门外响起了三声宏亮而悠长的号角!
齐欢忙挽着含钏站起身来,扶着栏杆,使劲向外探头看去。
砰滋啦
煦思门又厚又高的城门,被身着铁盔的将士从里面吃力拉开。
一丝光,从城门由窄变宽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门外,高头大马,铁甲寒盔。
如缓缓拉开的卷轴,又像一曲抑扬顿挫的歌!
乌泱泱的铁骑终于随着城门的完全大开,露出了它狰狞又威严的全貌!
打头之人,正坐马上,一手背红缨枪,一手拽住马缰,面无表情的那张脸被头盔紧紧包裹住,露出一双敏锐却安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