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沉了一阵,先转过头和童嬷嬷轻声道,把家里的墙再向上垒高三寸。再把脸转过来,对着含钏沉吟道,这一路必定是艰险的,既是血洗了西陲军,那自然曲家必不会善罢甘休,圣人放出他们刚从北疆启程的风声,也是为了规避风险...
薛老夫人面色沉了沉,再扭头吩咐一旁候着的曹生管事,暗地里调集天津卫码头上的兄弟,封锁水路,再通知兄弟守好京城通往天津卫的陆路,你们大少爷和...
薛老夫人看了眼含钏,把后话埋下来了,全都在那儿呢!
曹生闷头应了是,撂了袖子转身往出走。
含钏这才看清曹生管事的样貌。
嚯!
原以为至少年过不惑了,如今看一看也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国字脸,蜂腰宽肩,夏天到了,衣裳穿得薄,肉将衣服绷得紧紧的。
含钏望着曹生迈着外八字朝外走的背影,默默偏过头去,同薛老夫人随口笑起来,原以为曹生管事是叔叔辈的人物,如今看来比哥哥大不了多少。
薛老夫人把心里的事儿藏下来,同孙女儿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话,可不是。年纪轻轻的,跟在醒哥儿身边十几年了,前头媳妇儿死了,话倒是越发少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沙场上拎着比人还重的铁锤跑来跑去,要么就是扎马步...后来我发现家里小姑娘小媳妇儿都爱有事无事往沙场跑,便赶了他去外头练...
含钏捂着嘴笑起来。
薛老夫人心不在焉地看着小姑娘温润灵性的眉眼,心里叹了口气,待含钏一走,拿了几只浆红漂亮的荔枝递给童嬷嬷,...我当初没想到我活着时,还能把含钏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