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百零五个头颅,依次挂在了西陲军营地的城墙上。
和被剿灭的鞑子的死不瞑目的头颅,挂在一起。
元行是读书人,趴在城墙边上,止不住地干呕。
曹醒甚是淡定,望着颈脖断口处尚在滴血的头颅,轻轻说了一句话,...可惜北疆没河,河水才是冲刷掉血迹与生命最好的帮手。
那一百零五具尸体,以通-敌-卖-国、私吞军饷、克扣军粮等罪名坐实了这一场杀戮。
徐慨陷入了回忆,望着窗棂外发黑发暗的天色,久久不语。
是不是一切权利的更迭,都需要鲜血与尸体搭铸?
曲家掌控西陲军用了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朝廷将西陲军收回来,只用了一晚上在处置好北疆内乱的基础上,在外部暂无威胁的情况下,将军---队中所有偏向曲,更信任曲的那一部分人尽数铲除,剩下的便被朝廷派去的人掌握在了手中。
我们北疆一行,圣人应当是满意的吧。
徐慨低头喝了口蜂蜜水,这次回来,你哥哥和尚元行应该能捞一份不小的奖赏,丹书铁券应当是不会少了,至于拜相入阁,或许还要再等等。
丹书铁券?
含钏不在意这个,低了低头,有种莫名其妙摸到权势中心的诡异感。
含钏奇怪地抬头看了眼徐慨徐慨不是一个喜欢与人分享私密的人,特别是事涉朝堂机密,徐慨是很能藏得住话的...
所以,梦里,徐慨并不信任她?
虽然不应该为梦里的徐慨,生现实徐慨的气,但是...
脾气哪里能控制住的嘛!
含钏抿抿唇,有些不开心。
徐慨正埋头喝水,没看到含钏的眼神,鬼使神差般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