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时节,薛老夫人带着含钏走了几家人户,收敛了七家的茶叶,烹来侍奉亲人,俗称七家茶。
含钏家里大大小小这些事儿都写在了信里,漕帮兄弟送来一封曹醒寄过来的信,含钏便又托漕帮兄弟寄出去。
曹醒的信,时时未曾断过,总是风花雪月,透着一股公费游山玩水的惬意。
含钏憋着笑给薛老夫人念,...边陲风大,黄沙漫天,红柳枝羊肉串别有风味,只是烤馕饼嚼不动,很是饿了些时日,幸得余大人倾囊相助,日日送来三五米面方可饱腹。此处略去曹醒一千八百字对北疆饮食的抱怨;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边陲既见长河落日,又见风卷万里沙,承蒙余大人款待,尽东道主之谊带吾行五人至部落盆地、先贤故地、官衙旧地。此处略去一千五百字对北疆风土人情的高度评价;
最后,来一句经典收尾,慨万事安好,体壮如牛,勿念!
每封信都是这样的结尾。
勿念二字写得大一号,看出是真的希望含钏勿念徐慨那厮。
含钏忍笑,薛老夫人也笑,笑着又叹了叹,你哥哥从来就这样,外面再苦再累,寄回家的信也尽是好处。蛮荒野夷,岂全是好处?
咳咳。
含钏是看出来了,在薛老夫人眼里,江淮以北皆是遥远的北方,江淮以南皆是流放罪臣的野地,江淮以西是荒无人烟的蛮夷,江淮以东,嗯...是一大片海。老太太还是没丧心病狂到去黑一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