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做什么事儿,一点儿没想到他。
不仅坏事想不到,好事也想不到。
这习惯刚刚纠正过来三分,被曹家这么一打岔,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型。
徐慨心头闷沉,声音压了压,别忙活了。
抬头看了眼含钏。
气色看上去还行,也没瘦,也没见眉眼中有郁气。
还行,应当还挺舒心的。
不过想一想也是,曹家铺了万两白银找这个姑娘,如今机缘巧合之下终于找到了,怎能不偏疼?
猜是这么猜测,可心里仍有些不放心。
曹家怎么样?徐慨言简意赅。
含钏低头想了想,抿唇笑,挺好的。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祖母和善,哥哥暖心,家中人口不多,处事简单。想起那两个牌位,含钏眼神暗了暗,...只是父亲与母亲在十年前坠崖身亡,我头上那个疤就是马车跌落山崖时磕到石头造成的...记不住之前的事,恐怕也是磕到头的结果...
徐慨伸手摸了摸含钏的头,声音逐渐柔和起来,我找来找去,寻来寻去,却没想到你的亲人,原就在咱们隔壁。
含钏拿围兜子擦了擦手,也笑起来,谁说不是呢?翻来覆去地找,还去山东找也没有一丁点线索。突然想起什么来,我见到当初签字画押把我卖到宫里的那对夫妇了!上次他们受了刑遭了罪,心里绝对不对,连夜逃到了雍州。哥哥一个晚上便把那两人捉了回来,拷问了许久,剁了...
含钏止住了话头,剁手这种血腥事儿,就不用给徐慨说了吧...
免得徐慨认为曹醒是带着漕帮恶习、杀人不眨眼的盲流子。
含钏话锋一转,语气真诚,这几日着实是太忙了,忘记同你说了。往后我有任何事,都一定记得跟你汇报。
约莫是小姑娘认错的态度太过真诚,徐慨难得地笑出声,终于舍得搬了两个竹凳子,和含钏面对面地坐在灶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