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茶汤倒还行,制得地道,口味回甘。
含钏轻轻咽下,脑子里都是这口茶的味道,神色显得极为平常。
薛老夫人见状,笑眯了眼睛,乐呵呵地同曹醒说,到底是咱们家的姑娘,见到又杀又打的情势,一点儿也不怯。
怯什么怯呢...
含钏有些不好意思。
她可是徒手割了人的舌头、戳爆了吴三狗的狗眼...更甭提徐慨当着她的面杀人放火...
虽不能称作行家里手,却也能担一句巾帼英雄?
曹醒也笑了笑,曹家的儿女,码头上混大的秉性,江湖里舔刀子出来的命,谁又是个孬的?
这亦官亦商亦匪的习气...
再看曹醒一派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样貌...
含钏觉得这反差太大了,也不知这么矛盾的人,是怎么教出来的。
曹醒看了眼门,听叫嚣的声音小了点儿,把两人手砍了,拖到山海关外去得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了,他们不是官盐沉船案的同伙儿,只是两个见钱眼开又没命花的倒霉蛋。
薛老夫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曹醒闷了闷,好看的手交叉在胸前,脸上的笑闷了闷,语气里透露出几分疑惑,看向含钏,只是有一样,哥哥没太想通。
含钏侧头,嗯?
两月前,官府派人问审过那村子里的族老与厘正,还对这两口儿动了刑,后又将他们放了出去...
曹醒语气一凝,如喃喃自语,这是为何?官府无端端调查一家农户,是什么道理?背后的人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曹醒蹙眉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