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压住错愕,顺着曹醒的目光看过去。
是那一行。
绕了两个圈圈,胡乱画了两笔。
曹醒面上始终挂着笑意,看向薛老夫人,昨天夜里托人去内务府查了查含钏入宫时的名册,再顺藤摸瓜摸到了山东,跑死了两匹马,今儿一早山东那边的漕运传了消息过来,这两人果然是将含钏卖到宫里的贩子,原是寿光村上务农的庄稼人,后来拿着卖了含钏的银钱又买房又置地,吃得起肉、穿得起细绫罗,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曹醒顿了顿,去年十一月腊月的时候,有人去村头打听过这两人和含钏的关系,这两口子倒是警醒,立刻变卖了家产,收拾起细软连夜赶赴河北涿州投奔远嫁的姨妹。
紧跟着冷笑一声,多半是害怕东窗事发,急急忙忙举家搬迁了这不,曹家的人在涿州房山县一处村子里堵到了这家人。
所以,曹家在一天一夜的时间,找到了贩卖她的那家人,再从涿州将这两人提到了北京。
涿州离京城不算远,若是驾马,早上出发,夜里便能到...
如今不就是夜里吗?
这是一点儿没耽误啊。
含钏被曹家,不对,漕帮的能力惊了一惊。
便是徐慨也需迂回作战,拜托山东布政使司派人一探究竟,动作...绝对不会如此迅猛。
那两人听明白了,脸刹那间变得煞白这是十几年前犯下的贼事,现如今那小娘子的家里人来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