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她如今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她可以很笃定,张氏不爱徐慨,至少...没有爱到要弑夫泄恨的地步。
毕竟,爱与恨的力道是相等的。
徐慨见含钏郑重地点了头,又表情凝重地似是在琢磨,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待两只大闸蟹的全部蟹肉被掏空,满满一个小碗,被含钏尽数倒进紫砂锅里熬煮。
蟹肉的甜香被人间的烟火彻底逼出来了,一点一点的香在空气中迸发开来。
含钏心里默数着数儿,揭开锅盖,撒了一小把绿油油青青翠的小葱花儿,便套上隔热的围兜将砂锅端了出来,特意拿了只白釉小瓷碗盛粥,又配了一小簇腌制过的酸姜丝和三天前泡下腌制的跳水萝卜。
徐慨双手捧着碗,吃相文雅,配上酸姜丝,几口喝了个精光,伸手给含钏,示意再来一碗。
含钏顺手又盛了一碗,随口问徐慨,要不要配蟹汤包吃?我晌午包了一笼...
单给你留着的。
这话儿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
徐慨感觉自己越吃越饿,原是为了赶路,没吃晚饭,便觉得有些饿过了,如今一碗粥下肚,倒将饿意引了出来,徐慨点点头,来两个吧。
蟹汤包是含钏精心制的。
里头的馅儿是肥瘦相宜的猪肉、四五只大闸蟹的蟹肉和蟹黄,再剁了点晒得喷香的虾干、干香菇、高笋和豌豆粒儿,中间还包了一颗小小的猪皮冻,包管上火一蒸、入口一咬,那肉馅汁水多得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