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站在马车旁边,看内门宽街相连之地,游人如织,环视一圈最后将眼光定在了内门上。
渐渐晌午,天儿热得很。
钟嬷嬷上车遮太阳,含钏如老松入定般立在内门口。
太阳直射脑顶门,在含钏快要用目光把内门盯穿前,内门旁边的小侧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儿,内膳房挂炉局的常师傅和几位脸熟的小师傅扶着白爷爷与四喜出来了。
待含钏看清二人的样子,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白爷爷的后背衣裳全是血!
有的血渍已经干了,有的血渍还湿漉漉的鲜红的,后背的衣裳都快烂了,几块儿布条儿臊眉烂眼地耷拉着。白爷爷眯着眼睛斜靠在常师傅肩膀上,下巴本就稀疏的白须上也沾着血,头发乱蓬蓬的,几根银丝高高翘起,若不是耷在常师傅肩膀上的指尖还在动,说是没了气儿也有人信。
四喜也没好到哪儿去,比白爷爷稍有些精神,却也气若游丝,出气比进气多!
含钏抹了眼泪迎上去,对常师傅深深鞠了一躬后,伸手接过了白爷爷,拉提把白爷爷和四喜背上了马车。
马儿嘶鸣一声,踢踏往外走。
白爷爷使劲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钏儿...?
唉!含钏哭着高声答应,是钏儿!
白爷爷摆了摆手,那群狗日的...
说话费力极了。
喷出的气儿让白须发轻轻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