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不解地挠了挠头。
想不明白。
梦里头,徐慨就是个闲散亲王吧?三皇子临登大位后,几位王爷便举家搬迁至封地,唯有二皇子被圈禁在北京城中,又因三皇子与徐慨向来无冤无仇,甚至还分封了一块富饶肥沃的宝地给徐慨,记得当初顺嫔挺高兴的,特意寻了一盏半人高的红珊瑚送给曲贵妃,奈何徐慨举家迁至苏州没多久,徐慨就死了...
含钏胸口一抽,脚下一软,幸得手撑在桌上方未彻底跪摔下去。
含钏一下一下抚着胸口,嘴里含了舒气丸,心口的抽痛总算是缓了下去。
许久没有胸口痛,如今痛起来,连舒气丸也没办法立刻缓解。
含钏轻轻舒了口气,眼神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东南角。
裴家内里闹得个不可开交,岳七时不时派人过来同含钏通消息,说是裴太夫人坚持要那外室与硕果仅存的长房孙儿入府门,闹得先勇毅侯夫人终日以泪洗面,次子裴寺光自请出征北疆,将裴家这一溜子破事儿甩在了身后。
含钏以为,这位裴家难得的出息人儿,怕也是被自家母亲搞到心寒心伤了。
索性啥也不管,任君处置。
裴寺光一走,裴太夫人就通了宫里老太后的路子,想为外室子请爵。
圣人在折子上做了批示,荒谬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嗯...
这是小肃过来取食盒的时候说的,岳七那段位还不至于能打听到圣人在折子上做了什么批示...
既圣人出此言,裴家的爵位便被搁置在了一旁,御史一见此情景便闻风而动,不仅仅是弹劾裴家,还弹劾了许多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簪缨世家,一时间收爵位的收爵位,砍俸禄的砍俸禄,那些个从内里往外烂的所谓大族被这股风一吹,散得遍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