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午被吵的耳膜都痛了。
地上的红酒洒落一地的红色液体蔓延开来,简时午的手臂垂落,有人大力的拉了他一把,远离一地的碎玻璃,他抬头,对上了沈成有些震怒的眸子,那双黑眸一改往日的沉静,里面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双手交握的那一刻,他发现,沈成的手在抖。
好奇怪,明明受伤的好像是他,可是沈成却在抖,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男人露出了有些慌乱的神色,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伤到哪了?”
谢风凑了过来,想说什么,却被沈成避开,高大英俊的男人拉着简时午,像是强大凶狠的野兽护着崽一般,警惕而充满冷漠的看着他说:“联系一下,让医生去我的房间。”
谢风到嘴边的话就哽住了。
他以前见到的沈成,见到的大哥永远都是冷静沉稳,坚实可靠的,他以为沈成不会发火,永远都会是那么的令人安心的存在,可是现在,他有点害怕了,因为他看到沈成因为简时午受了伤而危险易怒的模样,就好像会咬断自己的脖子一样。
四周也有宾客看过来。
沈成还算冷静,他的声音隐忍而克制:“有人不小心受了伤,我带他去治疗,大家受惊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其他人连忙表示伤患更重要。
更是在沈成离开后夸季氏的新任少东家做事负责又得体。
“砰!”
房间的门被人暴力的踹开,简时午被安置在软椅子上。
医生还没到,简时午的西装是白色的,手腕处已经隐隐是一片殷红之色,布料已经不再吸水了,有红色的液体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流下,有几滴从指尖滑落,滴在地板上。
沈成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的脸黑的吓人,从房间拿出医药箱后,让简时午把外套脱掉,做一个简单的伤口处理,但是外套没那么好脱,伤口是新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引发疼痛。
简时午拖外套的时候疼的脸都白了,他“嘶”的抽气,轻声的喊:“疼疼疼…”
沈成动作倒是利索,他看到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甚至还隐隐有玻璃渣的时候,有些阴狠的瞪了简时午一眼,语气不善:“疼也忍着。”
?
我这是为了誰?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简时午委屈的撇撇嘴,决定好男不跟沈成斗,他是个讲道理的人,才懒得吵。
其实伤口不深,但就是有玻璃渣的擦伤,需要用镊子夹出来,沈成的脸色很差,但是动作却很小心翼翼,那仿佛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在面对伤口的时候手居然有些颤抖。
简时午轻声:“你别抖了,其实我也不是很疼…”
话还没说话,又被沈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好像受伤的正在忍痛的不是自己,而是沈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