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卿眼露不耐。
他一个天子,为何出现在这里,还需要余琢这个当臣子的解释么?
他淡淡地扫了余琢一眼。
真实的原因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他搬出他事先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这段时间,母后身子抱恙。朕听闻淳安寺庙甚为灵验,故而拜遍淳安大小寺庙,只求神佛庇佑母后凤体安康。淳安富庶,难免想起饱受山匪祸乱之苦的扶风百姓,故而特意绕到扶风,顺便了解一下余大人招安的工作进行到哪一步。哪曾想……”
这来的头一晚,便恰好碰见了山匪作乱呢。
季云卿比余琢、谢瑾白他们要更早一些得知山匪攻城的消息,因此,在莫稳策马疾奔回营之前,季云卿便已经已天子的身份集结驻军。
倘若不是解决城东门外的山匪耗费了些时间,他们进城的时间会更早一些。
“臣有罪!”
余琢俯首叩头,请罪。
身为钦差,余琢此行目的便是诏安扶风县的这帮山匪。
结果,招安未成,反倒引来山匪围城,他这个钦差自是难辞其咎。
“援军未至之前,余大人奋力抗敌,朕看在眼里。如今,匪首趁乱而逃,不知所踪。现在不是论罪的时候。余大人先起来吧。”
“是,谢,谢圣上。”
余琢这才从地上起身。
明明已是深秋,余琢衣衫后背却为冷汗所浸湿。
伴君如伴虎,果是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