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每一个轮廓都是他自己刻出来的,摸了这么久端枪极稳当的手,在雕刻泥兔上反而用了一百倍的精力。
他在手里攥了许久,掌心的温度印忆柳现在还能感受到,她看着看着,被酒精刺激的有些昏沉的脑瓜顿时情绪又上来了,眼眶红了几分。
其实更多的时候,靳炀都是默默地付出不善言语,他从一开始地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交流,渐渐地也可以对别人伸出手臂,可以略带不适的给小队里出生入死的队员送上新年的祝福。
她的金大腿的真的是很好很温柔的人,可是书中的男人却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她瘪了瘪嘴,一下扑了上去抱住了靳炀的腰杆开始蹭眼泪。
靳炀整个人都愣了,他尽量放松,而后迟疑着摸了摸抱着自己腰杆不撒手的女孩儿轻声问道:“兔兔怎么了?不喜欢么?”
印忆柳此时被酒精糊了脑子,什么矜持羞涩也顾不上了,一边蹭着靳炀的腰杆擦着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一边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靳炀仔细辨认,才听清一句“我的金大腿明明那么好呜呜……”他顿时哭笑不得,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兔兔给自己的外号就是金大腿,此时内心有种情绪在疯狂涌动,他感觉自己不对劲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兔兔好好地养大,看着她从一个小兔包变成青葱少女,就是自己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唯一的喜悦。
可是兔兔的迅速成长让他措手不及,而他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小姑
娘的感情似乎也从纯粹的父女情开始有了变质。
他看着基地里别的小年轻把视线落在兔兔的身上会觉得烦躁,知道兔兔早晚有一天会和别的人站在一起会觉得焦虑,甚至听到天天那个胖小子说要娶兔兔、说兔兔早晚会嫁人,他的心底升起一抹无法抑制的愤怒情绪。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想,不愿意就看着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对着别人甜甜的笑。
他控制不住内心肆意生长和变化的情绪,此时看着抱着自己软乎乎地说着醉话的小姑娘,他微微闭上了眸子,扶着印忆柳的手没有把她扶正。
靳炀喉头微滚,心中苦笑,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手背青筋微凸,嘲讽自己黑暗而可耻的念头。
印忆柳瘪着嘴委屈了一阵子,酒精随着眼泪慢慢蒸发,逐渐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无意间竟然洒了酒疯,顿时觉得脸上更烧了。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渍,打了个小小的哭嗝,试图转移话题。
“我也给你准备新年礼物啦。”
靳炀的心脏滞了一瞬,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眶鼻头都红红的,扭扭捏捏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两只小小的爪子捧着。
从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有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少女的指尖溢了出来,不知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