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车厢驶过,很快列车的墨黑线条就顺着弯曲轨道消失了。警报声戛然而止;红色警示灯闪烁几下后也熄灭了。保险杠升起,德拉科把手抽离,放下手刹,驶过轨道。

车灯再次照亮前方无尽延伸的柏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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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伯恩茅斯停留一夜。当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食宿旅馆,并订下了各自房间时,德拉科突然问起哈利他是否会告诉治疗师。

“告诉他们什么?”哈利问道,沿着走廊慢慢朝前走,左顾右盼找寻自己的房间号。

即使德拉科现在变得很有耐心,显然这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他丢给哈利一个恼怒眼神,哈利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实与回忆难解难分,交融并会却又像是抛入天空中的沙粒一般四散飘零。

“不,”他说。“我的意思是,这并不关我的事,不是吗?”

“如果被我母亲发现了,她会担心个没完。”

“好吧,那就不要告诉她,”哈利说,走到他门前。

德拉科看着他,张开口,而后显然又改变了主意,把嘴闭上。

“明天见,”他说。

“明天见,”哈利答道,打开门走了进去。他关上身后的门,转头看向昏暗的空房间。

那一晚,他梦见了那个漆黑雨夜,墨色雨水在大地的皮肤上印出黑色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