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长长的沉默,德拉科再次开口说话时仍然没有转身看着哈利。

“她说我可以留在庄园,只要我原意,当然。”他的声音—— 一直保持着平静,直到现在——突然扬起无法抑制的愤怒。“我离开了一次,这还不够吗?梅林,我无法忍受,我不能忍受她缠着我不放——”德拉科突然停下来,终于,他转身看向哈利。“艾斯托维亚更糟,寻求解释,她想要得到我自己都没有的答案,我母亲则想要我给不了保证,每个人都想得到些什么,但我什么都没有剩下。”

哈利沉默了。微弱月光下德拉科的表情晦暗不明;哈利看着远处,轻轻偏过头,听着浪潮涌动在悬崖底部打着旋拍在崖壁。

他很清楚那种感受。同理心贯穿他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人们总想得到些什么,得到一切。整个战争期间,这种感觉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摄魂怪,徘徊在他的思想、自我怀疑和苦难间不肯离去。最糟糕的部分是,他知道人们想要的不是真正的哈利。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假象,一种虚假的光源。一个正常的人,一个充满自信且明确知道该做什么的人。告诉我们,他们无声地请求道。告诉我们你是完全正确的。

“你知道吗,”哈利说,“我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德拉科盯着他。“波特,”他最后说道,“这一点儿也不令人告慰。”

“这本来就不是安慰人的话。我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你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哈利耸耸肩。“没什么所谓。”

德拉科思索了一下。“我没有任何计划,”他说。

“嗯哼。”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把我们带到多佛了,不是吗?明天,你会带我们去其他地方。任何地方,无论哪里,哪怕什么地方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