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露出大大的笑脸,“多谢姊夫。”至此,去西凉的事总算是敲实了。自己没资历,身份又不能言说,当魏虎的亲兵是最合适的,李明明很感谢这种安排。

魏虎一笑,倒是个懂事的。但愿一直懂事才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

长安金光门外,先是宫使宣读了骈四俪六的敕旨,然后宰相王允充当符节使,给魏虎授了鱼符和钺。

魏虎一身重甲,黑面红里的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虎必不负圣人所托,守关卫民,扬我国威,不退西凉之兵,誓不回还。”

王允亲自递上送行酒。

魏虎双手接过,一仰头喝了,“岳父保重。”

王允点点头,“家里不用担心,有我。”

翁婿对望一眼,魏虎重重地点一下头。

军乐奏响,战鼓擂起,“大军出征——”

李明明一直老老实实缩在亲卫队伍的后面,万一被“亲爹”发现,就走不了了好吗?

到王允上车走了,李明明才敢抬头。

若说刚才的场面是“壮”,这会儿光剩了“悲”了。场面整个儿就是一首杜甫的《兵车行》:“……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李明明轻轻地叹一口气。

出了长安,军队以每天七八十里的速度向西进发。

作为亲卫,李明明有马骑,不用像小兵一样用腿跑。然而只走了两天,大腿内侧就都磨破了。第三天,李明明几乎上不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