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找了这里来,主要是郎君这茶楼实在雅致,地方也大,适合做画展。郎君试想,若是我把画摆在胡姬酒肆——”

茶楼主人想想那情景,笑了。其实已经让人调查了这小娘子,并不像有问题的,只是这些年习惯了怀疑,总要一再确定才好。再想到这小娘子说起私情竟然如斯大方自然,如今的小娘子们还真是……

可想到一个小娘子为了那裴氏子,竟然如此费尽心机,心里又有些吃味,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这样的女郎?恍惚间想到十几年前在北海池泛舟的日子,坐在对面的小娘子也是这般明快,这般胆大妄为……

见对面的郎君这般神色,李明明也不打扰,只静静地喝茶。

片刻,茶楼主人回过神来,笑道,“这样的好画,是当挂在那敞亮地方……你候我消息吧。”

李明明抬眉看他,笑了,“多谢郎君。”

茶楼主人摇摇头,走了出去,如今的年轻人……却不想自己也不过三十岁。

第34章 画展(二)

到了正午,画展气氛终于炒到最热。

按照李明明的“公决法”,诗作名次终于产生,“状元”是位三十来岁的白衣士子,长得又黑又矮,其貌不扬,跟想象中的风流才子差距不小,但诗却实在写得好。

同侪们见是这么个家伙拿了第一,都有点不服,又有点释然,已经长得这般丑了,总得稍微有点长处吧。更有一等幸灾乐祸的想,长成这般,便是做得诗文再好,殿试时也拿不到好名次。这样的簪花游街,岂不丢我大唐脸面!1这么想,心里也就平复了。

不管如何,公决出的名次,谁也没法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