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空旷一片, 风起,追着朱雀额前的碎发缠绵。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知道才怪。”鲁路修好笑道, “所以呢,你觉得瞒着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呆在这里了吗?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他仿佛是年长的监护人, 看着自家小孩脸上一瞬间掠过午各色各样的情绪和手足无措的反应。

最终,朱雀不再隐藏。

“不要。”嗡里嗡气的声音从因为卡壳而哆嗦着的嘴唇里挤出,朱雀踉跄后退。他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总是神经质的,平时温柔随和, 生气起来凶巴巴的暴躁, 唯一不变的, 就是真正受委屈时那股奶里奶气的大型犬既视感, 因此很能掉眼泪。

眼下他红着双眼没一会儿,就愣愣地掉下许多眼泪, “我不要回去。”

我也不要离开你。但他忍住没说。

鲁路修看着眼前这只浑身颤抖,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的大型毛绒犬类,再看看他蓄满了泪水跟玻璃一样的眼珠子,叹了口气。

又来。

这可真是一点儿战场上杀人的威风都没有了。

尽使小孩子脾气。

他曾经无数次试图引导,每每在枢木朱雀陷入反思的沉默时,就会被迫停止——枢木朱雀这家伙似乎总能在一瞬间重建心防或者是转移话题。但这一次,面对完全不同的反应,鲁路修觉得能行。

“一辈子呆在这里,就是你的选择吗?”鲁路修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和这只现在又炸毛又委屈的狗子说话,“我给你geass,是希望你去往未来的。”

朱雀摇摇头,他慌乱地想探求逃脱的道路。

然而他每退后一步,鲁路修就往前逼近一步,永远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

朱雀那紧绷的倔强模样,看得鲁路修万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