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光映在他湿透了的头发和衣服上。
我虽然没生过病,但好歹看着别人生过。知道病人不能穿湿的衣物,连忙进浴室把他自己准备好,预备洗完澡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我扬了扬手,征询他的意见。
这下齐木眨眼了,他发出一个字音,不能理解似的反复强调:【脱?】
“脱。”我做出脱自己衣服的动作,像是我过去接到的工作——教小学生国文一样,结合动作展示这个字的意思。
在我这么示意的时候,齐木已经把眼睛闭上了,他看上去无比困倦,好像烧的越来越厉害了,他传达给我心声里含着浓重的疲惫:【你脱……】
你说的,醒了以后不许打人,也不许追杀。
我恨不得找个录音机录下这证据现场。
换衣服的过程还算很顺利。齐木没有吵闹——想来也不会,毕竟不是喝醉酒,这是生病到没力气了,他很安静地任由我摆弄。
虽然神明在这方面的教育一向很开明,也即使我本人看得比较开,在换内裤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尴尬外——我也不是没照顾过幼小的神器,但放在齐木身上并不一样,有种特殊的感觉。
但我转念一想,反正亲也亲过了,看也都也看光了。不就是上个手吗?简直易如反掌好吧!
好……好什么好????
将他外裤套上,结束的那一刹那,我都感觉自己这一口气要憋死了。
脸上好烫。我也受到了感染吗?听说此岸的感冒是会传染的,我是被感染了吗?我也发烧了?我马上要死了吗?
十几分钟后,我虚弱地趴在药店的柜台上,从怀里掏出一整个烧酒瓶,和老板伸出两根手指头,“感冒药,来两份。”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淅淅沥沥。我想起临走前没有关窗户,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