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灶房捡一根细点的枝条给我。”陈广福吩咐道。
谢芸锦语气生硬地哦了一声,转身往灶房走去。
陈广福听她孩子气的语调,摇了摇头,不免失笑。
用刀刃削尖枝条的头部,便可以很轻易地穿过莲子,将里头青绿色的莲心带出来。
莲心虽然清苦,但也可食用,洗净晒干之后又是一味良药,能清热安神,除烦止渴。陈广福常用它来泡茶,谢芸锦听了连连摇头。
“太苦了,我不喝,都留给您吧。”说着,跟真尝到那股苦味似的皱起眉头。
她嗜甜,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经常会炖煮一些药膳,那滋味,闻得人口鼻都发苦。
“不识货。”陈广福哼哼两声,没跟她计较。
谢芸锦采来的莲蓬不多,没多会儿便全部处理好了。她用井水全部洗净,顺带把工具都放回去,然后捧起晾干的花瓣一同装好。
离开之前,她鼓起半边脸想了想,然后从怀里挑出一支完好的野百合,放到陈广福的耳后,冲他笑嘻嘻地挥手:“我走啦!”
“没人留你。”陈广福嘴上虽不饶人,眼底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他常年独居,也不需要上工,平时除了出诊就是和药草打交道。好在他心性耐得住,沉心于医,并不觉得冷清。
谢芸锦来之前,他抱着帮聂老照顾外孙女的心态,照拂一二就是了,没想到与小姑娘相处得久了,不自觉就开始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