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一般,霍修予仔细回忆:“我之前问过她要是死了怎么办,她说——”
“她说死了就把遗产都捐了,再给你留封信,放在你们刚认识的地方。”
“我知道了。”把u盘塞给霍修予,宋灼回头看了眼手术室的门,转身就走。
眉心一跳,冰冷的u盘硌着掌心,他脑海里一团乱:“知道什么了?”
有时候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宋灼和秦昭宁很像。在秦昭宁找到他说出自己的计划,要以身涉险勾出他们动手时,他就觉得自己以前都低估了这个人。
他从没见过这么狠的人,狠到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理智得近乎可怕。可今天见到宋灼,他才发现,世界上原来不是只有秦昭宁一个奇葩。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理智地分析出秦昭宁埋的所有线索,宋灼也是个狠人。
或者说,这两人天生契合。
这时候,似乎连嫉妒都显得过俗。霍修予攥紧掌心,深深地看了眼闭合的门,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可以收网了。”
雨刷器不断地上下扫动,可雨水仍然如同瀑布一样,在车前玻璃上汩汩流动。
宋灼目视着前方,漆黑的眸一片深邃。车子驶入大学教师员工楼,正是除夕,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老房子隔音并不太好,甚至能听到客厅传来的电视声。
宋灼爬上六楼,在一户门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有脚步声响起,李惠打开门,借着走廊灯光看清他的脸:“怎么湿成这样?快进来擦擦。”
宋灼站着没动,任由雨水从耷拉的头发上落下来,划过棱角分明的脸侧,他哑着声:“老师,学姐是不是在你这儿放了东西?”
李惠心头一跳,表情立刻凝重起来:“她出事了?”
喉头酸涩得难受,宋灼缓慢地点了点头,艰难地发出声音:“别传出去。”
李惠了然,她转身进去,没多久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还拿了条干毛巾:“擦擦。”
她推了推眼镜,叹息道:“上个月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哪儿不对了,可问她她又不肯说。这孩子一向有主见,唉。”
叹了口气,李惠没再往下说下去。
文件袋里不知道装的什么,厚厚的一沓。
宋灼攥得边角都有些发皱,他点点头:“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不等李惠出声挽留,他将毛巾还回去,拿着文件快步下了楼。
车子还停在楼下,员工楼大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两边贴着一副对联。
宋灼护着文件不被打湿,很快地钻进车里。
灯光亮起,他抽了张纸擦干手和牛皮文件袋上的水渍,才将它拆开。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纸,宋灼拿出来放在灯下,借着光,他看清了上面显眼的黑字。
股权转让协议书
转让方:秦昭宁
受让方:宋灼
作者有话说: